※CP: 王振武X王摁文

※虐向

※花吐症設定,受單戀之谷會吐出花瓣的病症
 

當他第一次吐出如同剛摘下來的嬌嫩的鮮花時,明明知曉相關知識的王振文卻仍無法轉過腦子,只能呆愣在原地,好似他人生第一次看到這項東西驚愕神情凝視著在地板磁磚上頭的花瓣。


純白細長的花瓣,尖端處還有些捲曲柔軟花瓣,新鮮的像是剛摘下來那般清晰脫俗。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這的的確確活生生地從他的體內深處長出來從自己的口腔吐露出來的。

今晚是新月,夜色顯得比平常更為昏暗不明,雲層稀薄一個不注意就會從自己的視線當中縱然淡去,月色冷淡著灑下,照著頹坐在房裡掩去自己面孔的王振文。

「哈………哈哈哈………」
喉頭發出了如同被掐緊才有乾澀笑聲,乾啞的像是在沙漠中數天未曾喝水的旅客聲音,連綿不斷的笑聲從自己喉嚨傳出,如同夜晚隨著風要搖曳樹枝咿咿呀呀的難聽,陰魂不散的迴盪在房內。

笑聲尬然而止,隨之傳來的是好似要將內臟全數咳出的劇烈咳嗽,劇烈的連身體都超脫自己的控制,如同在颶風中瑟瑟顫抖的樹葉不停顫動著。

零碎花瓣無視於他顯而易見的痛苦,旁若無人的飄然落下,宛若點點繁星佈滿星空,說悄悄話似的輕柔安靜的在半空迴旋緩緩的飄落在地面。
他凝視著自己細紋攀附著雙手,他不死心的看著象徵生命的那條線,模糊了界線細的好似朦朧煙雨,半放棄的移開視線,雙眼沒有任何聚焦僅僅是看著而已,隨後看到宛若嘴角微笑般勾起的新月。

這是一定上天給他的懲罰沒錯。

如同將要被審問罪刑的罪人,虔誠的匍匐在地,向著神傾訴他的懺悔,以及渴望得到他的慈悲。


 


 

翌日,如同每個被判癌末的病人,王振文否認接受他生病的事實,仍裝作一切無事,自己並沒有被病魔纏上,將口罩戴上遮掩去大半的臉去上班,如此一來吐花的時候並不會被瞧見。

我沒事我沒事的。他在心底反覆的訴說著,宛若咒語一般的言。

第一個禮拜安穩的過去,預想的種種可怕事跡一項都沒有發生,就在他開始懷疑看到花辦從自己口中吐出是不是自己眼光的錯覺時,他吐出了第二種花辦。


將內心的不安妥善的收在自己心裡,不斷欺騙自己,直到他吐出了第二種花瓣。

「…………」

他如同被抽乾了般面無血色的瞪視著鮮豔到刺眼的花瓣有著紅艷的色彩環繞著一圈的翠綠,怒張盛放,明明是如此好看的鮮豔嬌嫩的花朵,他卻提不起勁去欣賞。

只因這朵花,吸食他的血肉成長茁壯,啃食他的生命換來的。

驀地麻癢刺痛的感覺從體內湧現,痛苦的只能另他大力咳嗽好緩解這種慢性折磨,零碎的花瓣從他的喉頭竄出,灑滿遍地。

他手背過去摀住自己的眼,視線死角卻仍看得著那澄黃如夕陽西下的美麗色彩,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總覺得那朵花橘的鮮紅像要滴出血水來那般。
在他心中被隱藏起來對死亡恐懼在這一刻終於爆發,席捲了他的內心,如同每一個將死之人,徹底的畏縮痛哭了起來。

他拖著蹣跚的步伐從醫院走出,離開了充滿藥水味的空間,嗅著外頭泛著夜晚獨有的氣味,他邁開了腳步,卻不知道自己能向何處前進。

外頭燈火通明,他走在騎樓內部不時被高矮不平的地面給絆住,他路過了許多店舖,經過便利超商導致自動門自行打開時,看著平時常見的光景,王振文停止思考的大腦終於開始運作起來,並且心底湧現了一種荒謬至極的可笑感。
一切都是如此生氣勃勃,除了行屍走肉的他。

腦袋不斷回想著剛才就診醫生的勸戒。

 

他帶著忐忑不安地的心情前來求醫,卻只換來這樣的一句話。

「王先生,不好意思,這我也無能為力。」

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他眼裡的一點希望全數抹滅。

得知的那瞬間,像是被雷劈中整個腦袋都是大量的空白,他感受到自己嘴巴一開一闔像是離了岸的魚,卻發現自己也無話可說,索性閉上雙唇,他幾乎豁出去的問出口。

「真的沒辦法了嗎?」

「是的,患了花吐症,並開始吐花後病患就只會剩下三個月的壽命沒有例外,除非放下自己心中的愛戀,或是……戀情開花結果,我很抱歉我無能為力。」

醫生看過次許多這樣的病患了,但每見一次都備感無力,不過看著王振文幾乎光滑無年歲的臉龐於心不忍多說了幾句。

「花吐症乃心理疾病的一種,還是我幫你介紹一些不錯的心理醫生。」

——好幫助你走出單戀。

王振文讀出了醫生未說出口的話語,在這時候他盡還可以漾開笑容,醫生瞪大雙眼似乎感到不可思議,連他自己也這麼想著。

「不用了醫生,謝謝你。」

離去前他向醫生深深的告別。

若看個心理醫生就能放下多年執念,未嘗不可,不過若是一段感情用病情來形容的話,他早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小心!」

驀地有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王振文反射性的轉頭,正巧看到一對正要過馬路的兄弟,而剛剛那聲小心疑似就是兄弟當中的哥哥所說著。

有輛車正好要經過那對兄弟,大概是認為危險所以看起來比較年長的那位,一把將自己的弟弟拉過身,等車子過了後好像還說了什麼,讓比較年幼的弟弟頻頻點頭。照這情勢來看,應該是被罵了。

看著遠方兄友弟恭的情形,王振文如置身在夢境當中,好似在那對兄弟看到過往的影子。

 

那時候,他們兄弟倆在餐廳,正好有服務生正在端熱湯,而王振文在一旁走著,那時正好有頑皮的小孩在奔跑並沒有看路撞到了那名服務生,與服務生很近的王振文眼見要被熱湯淋了一身濕的他,被一把拉過護在他的懷中。

「哥!」

場面一盤狼藉,連服務生都慌了手腳。

而那個人卻強忍痛苦問他:振文,你沒事吧。

 

猶記得那人眉頭深鎖強忍痛苦也不忘照顧他的情緒,那副模樣深深地扎根在王振文心理,無與倫比的敬愛著他。

然而,究竟是何時變了調的,王振文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等意識到的時候那些崇拜和孺慕之情偷偷轉換為禽獸不如的汙穢情感。

 

他們的房間是一起的,王振文以前覺得這樣很好,可以增進彼此的感情然而在察覺自己懷抱的心思後,都是苦不堪言總是背對著他草草入睡。

他受到情緒的牽引跪在他的床畔,用他的視線掃視著眼前的人的每一寸,前額的碎髮隨著呼吸起伏,總是沉著穩重的他只有在睡去時才有如此放鬆的神情,

那夜,他毫不防備的睡顏輕而易舉的擊垮了他所有的防備。

心臟快得像要跳出喉嚨,卻仍阻止不了看到對方看到入神的他,按耐不住在那人睡著後安穩的臉龐落下謙卑炙熱的吻。

「呵,怎麼會沒事呢………」

王振文抬頭,月光淡然灑下清冷的將他包圍,那夜的月色和今晚一樣,用審視的目光制裁著背德的他。

 

 

「咳咳……咳咳咳!」

王振文的身子隨著劇烈的動作不斷抽蓄著,好不容易終於停止了,但是力氣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他臥倒在自己的房間,斜眼看過去滿地都是他吐出的花,今天是第幾天了呢,他渾渾噩噩的想著。

自從就醫確認沒救之後,王振文再也沒有踏出自己的房門一步。

他將自己關在這裡,無視晝夜,不停地重複同樣的行為。

他沒有胃口,吃了也只會咳出。

身體以肉眼可見的方式不斷消瘦,卻無能為力。

象徵他心意的花朵滿滿一間,眼見此景他心裡湧出一股酸楚湧上,就連他本人也是親眼一看才明白,原來自己盡投入了那麼多感情也不願放手。

沒有結果的愛,他只剩這份心情能夠緊握,也只有這份心情完全屬於自己。

 

「幹!這是怎麼回事!」

驀地熟悉的嗓門大喊著,多天未曾進食的他,思索了一番才想起此人是誰。

那個人跌跌撞撞一路叫罵怎麼那麼多垃圾,聽見他凌亂的腳步聲,吵得讓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的程度。

折騰一番好不容易到臥室的那個人,許是被眼前的景象被嚇著了,反常連個聲音都沒有。

 

王振文掙扎的開口。

「宇豪……別過來會傳染……」

這句話讓燃點本來就很低的夏宇豪徹底爆發了,他三步併作兩步衝上前,內心氣憤的很想在王振文身上多踩幾腳,卻因為對方的身體狀況而作罷。

「幹!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麼好騙喔!」

王振文聽著熟悉的聲音還有叫罵,不合時宜的笑了,來人擔心得要死看到這個反應簡直怒不可遏。
「你他媽的笑屁啊!喂!………拜託你別嚇我啊王振文!等等我我叫醫生——」

 

 

 

王振文再次醒來他已經被帶到醫院了。

消毒水的味道,純白到令人想要塗黑的景色,還有惱人的機械聲。

夏宇豪曾來探望他。

用著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詭異眼神掃視著他,確認他真的沒事了後大力鬆了一口氣,最後又凝重地對他說。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從牙縫中,夏宇豪硬是擠出這句話,並且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憤怒,雙手用力緊握到指尖泛白青筋怒張。

這句話王振文也想問自己。

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呢,為什麼就不能用單純的眼光看待那個人呢?

一時之間沒人開口,靜的只能聽見空調運作和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還有多久………?」

「你在說什麼?」

王振文心跳很快,焦慮的情緒在他血管不斷爆衝,冷汗不斷的刷過自己後背。

「少裝蒜了!我看到那些花了!………你還有多久?」

王振文本來想再開個玩笑蒙混過去,卻瞧見夏宇豪如今的神情逼得不得不說出實話。

 

「………算一算還有兩個月吧。」

「這樣啊………只剩兩個月了嗎………」

王振文想開口安慰失魂落魄的夏宇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所幸閉上嘴,安靜的等待夏宇豪調適自己的心情。

「……本來想問你,沒辦法放下心裡的那個人嗎?不過要是能那麼輕易,你也不會生病了啊………」

「宇豪……」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跟以前一樣囉,但我想時間不多了有點想去以前不曾去過的地方之類的。」

夏宇豪在聽到時間不多時,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不過他隨即壓抑了自己的鼻酸,附和著王振文的話。

王振文也佯裝沒瞧見夏宇豪浸紅一圈的眼眶,像是忘了他生病這件事忘記那揮之不去的陰影如同只是單純的和朋友敘舊,描繪著之後的未來。

 

「我走啦,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知道嗎?」

「恩。宇豪。」

「恩?」

「………謝謝你,真的。」

「你很吵欸,煩欸!」

夏宇豪眼睛周圍盡紅了一圈,硬是咬牙忍住,因為最該哭的人並不是他。

也不應該是他。

王振文給他最後的擁抱,向他道別。

「王振文,你真的是大笨蛋。」

夏于豪緊緊的抱著他兄弟,這樣說著。

沒有你笨啦。

王振文似乎是這樣說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

那是夏宇豪最後一次見到王振文。

 

「咳咳———」

無法停止自己的行為,日以繼夜不斷的重複。

象徵他心意的花瓣過沒了多久就堆滿了整座房間,隨便一動便會揚起一陣花漩,如同三月春色漫天花開。

他做了個夢。

做了一場,他們相愛的荒唐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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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花瓣瑪格麗特:藏在內心的愛

彩葉草:絕望的戀情

手癢寫了這個,我覺得應該沒有很虐啦..........!(欸

對不起振文QQ!!!!!我真的很愛你可是我卻這樣對你(該死

歡迎留言給我或是抓錯字喔!!!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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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