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之鑰同人

※CP: 修葉蘭X范統/暉侍X范統

※西方中古世紀風格

以上能接受,下收
 

「客人,已經到了。」

聽到馬伕的這句話宛若天上福音,范統聽聞時感動幾乎眼眶泛紅。

感謝老天!再多坐一分鐘他的屁股一定會爛掉!

他沒有任何遲疑,快速的繳交了錢,在嘴巴有問題的情況他用他的肢體向馬伕表示他的誠意與感激。

馬伕再次向他的方向點頭致意後,揮了手上的鞭子,駕的一聲駕著馬兒離開這地方。

范統目送馬車遠去好一會才轉身看向自己目的地。

雖然曾遙望過好幾次這個地方,但如此近距離觀賞這還是頭一次。於是他整個人被面前的滔天建築震撼的呆愣在原地,這樣驚愕的情緒讓他不禁想起,他剛接到邀情函時所受到的震撼是差不多的。

范統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原來邀請函還可以做的像張藝術品可以供人裱框掛在牆上,做工細緻的繁複花紋水印幾乎覆蓋了整張邀請函,上頭的郵戳如同新鮮剛從花圃裡摘下的玫瑰艷麗且逼人的嚇人,上頭甚至奢侈的撒上香水!

皇室真的是一群有錢到沒地方花的傢伙何等腐敗啊!

不過沒過多久范統又想起他這樣做好像罵到自己朋友,乾咳了聲才轉向信件內容。

信上用的詞彙艱深難讀,不過大意就是9/4號如果有空歡迎來參加少帝的生日云云。

雖然並不是特別喜歡那樣的場合,不過為了朋友范統義不容辭地趕到了皇宮,甚至還跟認識的人借了件像樣點的衣服只為了參加時不丟自家朋友的臉。
 

 

對范統這種平名百姓而言,一般人家晚上別說是燈油光是能點上蠟燭就已經十分奢侈的事情了,然而眼前建築像是要打破窮人的想像,不光是沿途行走時地上鋪滿了十分昂貴的燈泡,更不要說建築物本身就富麗堂皇,加上這些燈光效果讓人有些白天黑夜錯置的錯覺。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應該的,這裡可是一國之君所住的地方,怎麼可能不大肆排場彰顯自己國力是如此強盛呢?

沒錯,范統的目的地就是這個國家最為重要的地方少帝的住所國家傾盡全力所建造的城堡——聖西羅宮。

城堡雖然距離城中不遠,不過別說一般平民是沒機會來到這種地方,更不要說城堡外頭是有一條護城河團團圍繞住的,平常時段給人通行的吊橋也都是拉起著狀態,以至於就算平名百姓無法進去瞧一眼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過今晚,為了舉國歡慶少帝生辰,那總是向居民們封閉的城堡,難得的放下過河橋與民同樂任馬車來往通行,不過也只限開放皇宮外頭的花園,不過雖說是花園應該用整座森林才能好好形容那佔地廣大的地方才對,范統揉著坐馬車坐到屁股這樣心想著。

好不容易來到皇宮面前他理應該為這難得的機會而開心的手舞足蹈,但事實上他只是看了奢華的皇宮一眼內心稍微震撼了一會後就也沒別的想法了。

基本上他已經被剛才那可怕的花園耗費掉一半的精神,現下實在生不出別的心力來好好讚美這壯麗的建築物了。

范統在拿邀請函給皇宮守衛認證的時候,他敢發誓對方用著十分狐疑的眼光在邀請函和范統來回掃視,害的他被看著有些害臊尷尬甚至有些惱羞。

我就是看起來超級普通的怎樣!想吵架嗎?

先不說范統有沒有這個膽敢跟守衛這樣說,即便說了他這張嘴也實在是吐不出什麼好話來,根本沒達成罵到對方甚至還氣死自己。

想想還是作罷了。

應該不是范統的錯覺,這個守衛真的在他身上耗了比較久的時間,不過他也實在不能說什麼,只能悻悻然地走了進去。

 

這時候就不得不來提一下,范統是怎麼用一介平民的身分認識一國帝王的。

范統住在距離市中心有點遠的山林小路上,然而他也並非自願的住這麼遠的,但由於那是祖上傳下來的房子沒有錢的他抱著不住白不住心態安然地過著自己的小生活,雖然每天從市中心來回遠到不行的路途總讓他謀生出想把房子賣掉的衝動。

而就在某天,他實在懶著走這麼遠的路途,打算超近路回到家時,遇到了一個昏倒在樹林裡的人。

這條森林小徑鮮少人在走,雖然可以很快到達范統的家,但因為也很少人住在那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他站在那人身邊遲疑了一會,擔心著對方是什麼詐欺犯,他有聽過他隔壁攤的大嬸最近再呼籲有些人會在偏僻路邊裝昏倒好詐財劫色,劫色這點范統並不是很擔心,但如果是詐財那范統可是避之唯恐不及了,然而他轉念一想要是這個人真的昏倒他那又該怎麼辦呢?總不可能棄對方於不顧吧!如果他真的裝作沒看到下次這名青年被發現可能也是好幾天過後的事情了啊!

范統內心不停掙扎著,過了一會他才想起自己的看家本領也就是占卜這件事,他簡易的占了個吉凶,測出來的居然是大吉!

這件事情嚇了范統好大一跳!他的運氣只能說是普普中到大吉還真是鮮少的事。

於是在占卜得到了令人心安的結果,范統就安安心心愉快地去救人了,而且整個過程中對方也沒有醒過來要搶他錢的意思,范統感到十足滿意。

范統從沒想過陰錯陽差下他拯救的這名青年居然是這個國家的君王。

也不能怪范統如此訝異,畢竟不論是誰應該從未想過,一國的帝王居然因為迷路餓肚子而昏倒在路邊吧?至少范統沒想過。

於是,他成為了一國皇帝的救命恩人,至於變成摯友那都是後話了。

 

一過城堡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他未曾見過的風景。

城堡內部將整座大廳鋪上了柔軟的地毯,上頭還掛了好大一盞水晶串燈,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寶石般閃耀,裡頭天花板是整個挑高的,而令范統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上頭穹頂是有刻上畫作,雖然看的不真切不過還是能感受到作畫的精細程度是如此之高。

從范統視線中熙來人往的群眾完全是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那種人種,女性都將美麗秀髮盤起頭上也用了美麗的裝飾點綴,穿著長長拖曳的禮服隨著走動就向天際翻滾的雲朵美不勝收,男性也是將自己打拚的很乾淨,一襲貼身的西裝將整個線條比例都完美的展現給人群,走路的姿態也是貴氣十足。

總而言之,這是他從不曾接觸過的世界!

范統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衣裳腦袋一片混亂,這下他完全不怪剛剛的守衛給他如此尷尬的體驗,守衛會那樣看他完全是有理由的啊!他穿這樣跟他們那些人相比看起來與其說是客人不如說是服務生還比較貼切!

可不可以祝賀完友人後就離開這是非之力啊?

范統欲哭無淚地想著。

太多思緒在他腦中不斷浮現以至於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時候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請問你是范統嗎?」

「………咦?不是!」

啊完蛋了!因為太突然忘記用點頭搖頭回答了,范統再次被自己的詛咒陰了。

 

說到詛咒這件事他可以抱怨直到自己進棺材為止都沒問題。

他不過是做生意時叫了路邊一位小姐叫她阿姨後,那女人居然就詛咒他講話會十句話有九句會被顛倒,害他生活有很大的困擾和障礙。

 

「沒事的別緊張,我聽陛下說過你的情況您好,我叫修葉蘭,陛下託我來迎接您去見他。」

對方溫和不疾不徐的語速平緩了范統進到城堡內後一直繃緊的神經,冷靜下來的范統這才終於發現了對方所說的話傳達出許多訊息。

第一,對方好像知道自己被詛咒這件事,第二,從對方的話語裡的陛下,普天之下他認識的也只有那個。

 

兩個情況相加下來,范統頓時感到自己被拯救了,在這陌生的環境當中的那道曙光!

由於范統剛剛實在是驚慌到沒心思去看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他意識到對方是來拯救他脫離這水深火熱之處,這才抬頭望向對方。

這麼一看,他便移不開視線了。

對方看起來和他的年齡不相上下,只是周身的穩重氣場舉手投足間也都是貴族那派的優雅迷人,更不要說今晚對方穿著十分隆重,合宜的兩件式禮服將他挺拔身姿完全的襯托出來,半長的頭髮也用絲帶束起柔軟垂在頸側,深色禮服的對應下更顯得對方臉龐乾淨清秀。

最讓人驚嘆的是那雙眼眸,如同深幽古潭倒映著天上的佼佼星河,柔情似水的凝視著他。

他無法自拔的陶醉在宛若深海的湛藍雙瞳,溺斃在那一望無際海洋當中。

 

 

高掛在上頭鑲滿水晶的掛燈,川流的人息都穿著極為正式的服裝,光是這樣看過去十分的賞心悅目,卻也格外的令人覺得格格不入。

范統一個人鬱悶的縮在角落,環顧四周,實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才好,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在宴會場中央擺放的精美膳食,極有誠意的滿滿一桌,完全不怕會有被搶光的可能,更不要說那些美食光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讓人想要大快朵頤。

事實上,范統剛把食物放入口中,那美妙的滋味在腦海裡炸開,他先前來到這的所有遭遇他都覺得苦盡甘來,吃到了這個食物還有見到了他的朋友完全不虛此行了。

 

是的,適才他跟著修葉蘭去見他的皇帝朋友。

在這途中他也得知了修葉蘭的身分——他是一位親王!

知道的當下,范統訝異歸訝異但也在意料之內。

應該說看著那張英氣逼人的臉龐還有湛藍雙眼,眼睛沒瞎的都能發現他和皇帝長得非常相似沒有任何關係完全說不過去。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優葉蘭身後,並發現跟著對方走後人跡罕見,幾乎可以說是偏僻了,在拐了好幾個彎繞的范統頭都要暈時,他們終於在一個距離宴會大廳有段距離的小房間停下。

修葉蘭執起他的手輕輕地在門的上頭敲了兩下。

過沒多久便得到應允。

「請進。」

修葉蘭輕聲地說聲打擾了,才緩緩地開門而入。

 

房間小歸小但該有的應有竟有,而且按照修葉蘭熟悉的動作來看,范統猜測平常有活動時他的朋友大概常常窩在這裡為了不被打擾吧。

而出乎范統意料之外的是,他看到一名長得跟修葉蘭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人也在房間裡面,反射性的他還轉頭看了下修葉蘭,而注意到他視線的修葉蘭雖然不明所以可是還是秉持著教養朝他的方向笑了下。

……………

所幸這時候,房間內部其中一名年紀看起來稍嫌小了一些的青年帶著燦爛的微笑來迎接他。

 

沒錯,這位看起來年齡還有些稚嫩的人便是這個國家之主——少帝恩格萊爾,而另一名與修葉蘭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青年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朝著他們的方向點頭示意了下後便沒有多餘的動作了。

 

恩格萊爾——化名月退的他,不愧是今晚的主角,一息純白無瑕的西裝包覆了少年還未長開的身子,上頭也做了許多繁複的剪裁設計,貴氣逼人的同時襯托出少帝青澀卻又穩重皇族的架式十足有氣場。

 

范統一直知道他的朋友月退有張十分吃香的臉蛋,這點在他們一起去逛市集時對方總是能得到比較便宜的價格就能看出來。

但由於平時都是看到對方穿簡單樸素的隨處可見的平民衣服,以至於當范統看到他穿得如此正式,令他感到耳目一新,同時也是第一次察覺對方是這個國家的皇帝,而他只是個普通只是運氣稍微有些不好的平民,他們的身分有如雲泥之別。

突然的意識到這點下,范統頓時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面孔來面對對方才好。

不過相較於他想那麼多,恩格萊爾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一瞧見他雙眼放光驚喜的大喊。

「范統你終於來啦!我等你好久了!」

「恩。你昨天真難看。」

看著友人與平時無意的態度讓范統鬆了口氣,暗罵自己實在是想太多了。

於是他放心下來帶著笑容簡單的回應對方,可惜他的嘴實在是不買他的帳,瞬間說出讓室內氣氛掉到零下的話。

瞧瞧他說的話,讓在場三個人全都瞪大雙眼詫異地注視著他,連剛才那個神色冷淡的青年都作出明顯的表情,害的范統實在很想鑽地洞把自己埋了進去。

 

恩格萊恩率先回過神來,畢竟他認識范統最久,已經稍微見識過反話的威力了。

「昨天?我們昨天沒見面啊,咦?還是范統你是說今天?」

「陛下,我想范統先生是想說您今天很好看。」

一旁的修葉蘭似乎看不下去雞同鴨講的他們忍不住開口。

「是這樣嗎范統?」

恩格萊爾詢問著一旁的友人,范統趕忙點頭,並遞了一個感激的眼光給修葉蘭。

於是修葉蘭回給他一抹善意的微笑。

……笑!笑什麼笑!

范統飛快收回自己的視線,努力忽視從身體深處湧現出來的顫慄。

驀地一名青年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帶走了恩格萊爾,留下了范統和修葉蘭兩個人。

「恩格萊爾時間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范統抱歉我先去宴會場了,我等等有空再來找你!」

范統看著那名冷漠的青年,又忍不住偷瞄了一旁的修葉蘭,這次修葉蘭好像終於明白了他的困惑主動解釋。

「那是我的弟弟,長得跟我很像吧。」

何止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給人的感覺差了十萬八千里,若要說舉手投足都令人感到優雅舒適的修葉蘭是溫暖的春天,那麼剛剛那名神色冷漠做事一絲不苟的青年大概是寒冷的冬季。

不過,明明臉都一樣的情況,他卻對那名青年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那雙相同的湛藍雙眼凝視著他的時候,別說是感覺了范統都快被凍僵了!

「范統先生,不好意思,我可能也要去幫忙招待一下客人,可能要先行離開了。」

 

范統表示理解揮手送走了修葉蘭,獨自一人來到了宴會廳,接著就發生了只能一個人龜縮在角落的尷尬窘況。

由於無事可做,范統便拿著剛剛夾好的食物一邊品嘗一邊觀察的眾人。

真該說不愧是貴族的聚會嗎?

所有人的動作看起來就是特別優雅連談吐都令人覺得賞心悅目。

驀地人群中有些騷動,他順著看過去,並看到了身穿正裝的友人——這個國家的少帝,不疾不徐地踏步而來,明明沒做什麼特別的動作,可是他的一舉一動就是特別吸引人的眼球。

他簡單的舉起手,一瞬間會場像是被施予了什麼魔王瞬間安靜了下來,像是滿意眾人的配合,他邁開了一抹沉穩微笑,那是范統從來沒看過的姿態,他不禁感嘆著友人還真的是一國的皇帝,由於對方平時迷迷糊糊鮮少讓范統感受到這點…………

「感謝各位的蒞臨,謝謝你們來參與我恩格萊爾的生日晚宴,還請諸位不要客氣盡情玩樂。」

恩格萊爾向眾人輕點了下手,作出了眾位請自便的動作,方才宛若時間停止的會場又再次熱絡了起來。

范統甚至還聽到一些貴族女子在讚嘆少帝的面貌和舉止,要是能和他單獨相處不知有多好云云。

 

少帝一出現後,眾人一改剛剛悠閒態度,幾乎是紛湧而至的簇擁在少帝身旁。

看著周旋在貴族之間的友人,范統一時間感到憐憫,老天啊這些貴族給人時間吃飯會很難嗎?

他不禁這樣想著。

難怪月退要派人來接他,不然照這樣來看,今天他可能連碰到月退的衣角也辦不到。

由於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少帝身上,以至於沒人看見有一名身著異服的客人一臉心急的模樣,由於范統並不是那些要去攀附權貴的貴族,所以他發現了那名貴客的窘境,躊躇了一會覺得身為少帝的朋友應該要替友人分擔一點,不然太對不起對方平時的照顧了。

之所以范統知道那名客人是貴客,完全是因為他從對方身穿的服裝推測而來的。

 

不同於他們剪裁合身的正式服裝,對方的衣服如果要范統來形容就是感覺穿了後走路走到一半會被衣角絆倒的那種,袖子的部分也是長得不可思議不要說是手臂了連對方的手都瞧不見,一層又一層的將自身的身體包覆起來,光是這樣看著就令人感到汗流浹背。

雖然衣服整體看起來好像實用性不高,但是真的十足美麗。

繡著繁複花紋的綢緞,配上繡著金銀線條的緞帶包覆著對方全身,衣袖的部分在行走之間隨意流動如同花海層層翻滾,邁開步伐時衣襬搖動著如同蕩漾的漣漪。

這樣的衣服好似叫古服,來自東方神秘靜謐國度的衣裳。

那人用著潔白髮帶束起墨色長髮,其餘髮絲隨意流淌如飛瀉而下的瀑布,襯著那張素淨臉蛋是多麼的小巧,還有水汪深邃著眼眸是多麼亮麗。

 

「呃……那個,你好像不需要幫忙?」

來自東方的客人,所使用的語言自然是跟他們不同的,好在范統以前有學過,因此他有恃無恐地向對方搭話時,范統心理湧現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受。

他是笨蛋嗎!他雖然學過對方國家的語言,可是他居然忘記自己的語障隨意跟外國貴客搭話,害得對方認為他沒禮貌就算了,要是對方以偏概全怎麼辦!

范統這才意識到,他好像做了件有勇無謀的事………

特別是對方又疑惑的眼神看來時,范統真的想去拿頭去牆上撞一撞看能不能負負得正把腦子撞聰明些………

嗚嗚月退對不起不但沒幫到你可能還會害到你。

就在范統想如果他等等說出什麼失禮的話,會不會引發國際糾紛時,那名貴客回話了。

「不,我需要您的幫助。冒昧請問下茅廁在哪兒?」

似乎是覺得有些羞恥,對方還有些躊躇的說著。

光是問廁所就要躊躇那麼會,范統推測出這名東方客人臉皮可能有點薄的結論。

之後范統大概花了五分鐘才解釋了廁所在哪裡。

對話如下。

「廁所在直走右轉走到底的左手邊。」

「右轉嗎?」

「不是!是!左轉!」

「咦?到底是轉哪邊?」

 

雖然對方被他的反話搞的眼神渙散,不過對方還是不忘基本禮儀老實的道謝。

「你……說話挺有趣的,有緣我們再相見吧!」

范統只當這是客套話,他有聽過東方國家的人即便是被冒犯但禮數還是會做得很好。

他實在不覺得自己有幫上什麼忙啊………

因為這場小插曲,范統這才明白自己並不適合待在這裡,未避免同樣的尷尬事情再次上演,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剛剛那名貴客那麼有耐心,因此他決定出去透個氣。

 

推開了上頭用線條勾勒的美麗圖樣的落地窗,范統隻身來到了陽台,隨著落地窗闔上將所有勾心鬥角還有無數話語隔絕在自己身後,少了天花板的阻隔,范統抬頭便能望見,高掛在上頭的月亮還有一望無際的天幕點綴的點點繁星。

他不禁放鬆的嘆氣了一聲。

終於,安靜下來了。

夜晚沁涼的微風徐徐吹來,帶著樹林的特有清香還有夜晚獨有的氣息,隨著呼吸進入到五臟六腑沁人心脾,一下子就將在新環境當中所有的不安緊張通通吹散。

他倚靠著陽台上的欄杆,啜著與他眼眸顏色相近的杯中物,一邊眺望著遠方潔白月光。

喀拉——

細小的聲響從背後傳來,范統他轉了過去,正好跟對方對上眼彼此都是一怔,范統差點杯子都拿不穩了。

這會不會太巧?

「真巧,你也在啊。」

對方微怔之後,又隨即轉換成平常的態度泰然自若地向他打招呼。

來者正是范統此時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修葉蘭親王殿下。

 

 


遠方風驚擾的樹枝使之傳出沙沙悅耳聲,從高處往下看那些樹叢如頭雲海洶湧翻騰著,清亮的蟲鳴聲在靜謐的夜中特別清晰,隨風飄盪過來的是令聞著舒爽的草木香。

 

「我打擾到你了嗎?」
過了半晌,修葉蘭是率先回過神的人,他為難地緩緩開口。

他的問題讓范統一怔,這才發覺自己的表情太過明顯趕忙收斂,慌忙擺手以示清白甚至一度動作太大差點將酒全數灑出來。

開什麼玩笑借他幾百個人的膽他也不敢趕走親王啊!

更別提范統也是不想見到他,只是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態度和臉色面對眼前的人才對。

「那就好,我可以到你一旁的位置嗎?」

范統自然不會拒絕的。

鬆了口氣的親王殿下又回復到平時從容不迫的姿態,不慌不忙地從容的踏著優雅的步伐來到范統身側,身體也放鬆著倚靠著陽台上的圍欄,本是如此簡單的動作卻因為這個人的臉蛋還有修長的身材以及散發的氣場,看起來就特別賞心悅目。

一時間沉默盤旋在兩人之間。

裡頭的宴會還在舉行著,從這裡可以依稀看到裡頭熱鬧的場景。

當范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時,修葉蘭似乎也做好心理準備,兩個人的話語就在半空中撞在一塊。
「那個……」

「你……」

兩人似乎都沒想到對方也與此同時開頭,兩個人都愣在原地。

「您先說…」

「你想說什麼?」

結果第二次又是這樣的情況。

范統看著親王似乎也沒預料到連第二次他們也是如此,真不知道該說是默契好呢還是不好。

也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著,清脆的笑聲吹散了剛才莫名的尷尬。

「好了,這次就你先說吧。」

方才的些許笑意還殘留在修葉蘭的臉上,雖然外頭並沒有燈光,可是藉著落地窗透出的些許光輝還有映照在上頭的月光,范統還是能不費吹灰之力的看清楚這個人,沐浴在月下的他,好看的叫人都忘了呼吸。

范統花了點時間才找回自己的心聲,並聽到自己乾巴巴才擠出一番話來。

「您、您去同歡嗎?」

這句話顛倒的話並沒有很多,加上范統還特別用眼神示意了生日晚宴的方向,因此修業蘭很快明白范統的問題。

他側著臉龐隨意地將垂落的髮絲勾至耳後,淺嘗了一口杯中物邊回答。

「無妨的畢竟今晚的主角並不是我。」

「原來是那樣,這這麼您呢?您剛剛不想說什麼?」

這句話似乎困擾的修葉蘭一下,他過了半晌才回答。

「噢,我其實是想說你可以不用對我用敬稱的——別急著說你不敢,你對陛下不也是如此嗎?在我面前你不用那麼拘謹的。」

你跟月退怎麼會是一回事啊!范統很想這麼喊可惜他沒那個膽。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遲疑,修葉蘭微微嘆了口氣,誠摯地向他說。

「不要對我用敬語好嗎?范統。」

范統整個人呆住了。

那個人向他望過來,專注地好像看不到其他事物,依舊是溫柔的口吻卻帶著不容商量的語氣,最後的那句話帶上了懇求的意涵讓范統根本無法拒絕。

他退敗下來也不想去爭辯什麼身分有別,畢竟如果有這個意識的人根本不會跟皇帝當朋友吧。

於是他老實的點點頭,並藉由喝酒來逃避身旁因為他的許可而兀自開心露出燦爛笑容的男人。

「那麼,既然都這樣了那你就喊我的名字看看吧。」

咦?他們的話題什麼時候跳到這裡了?

范統差點被酒嗆到,一時之間無措的看著修葉蘭,並在修葉蘭讓人有壓迫的神情下小小聲的喊了他的名字。

「修、修葉蘭。」

范統先是暗自慶幸沒有顛倒,接著羞於自己說喊出來的名字。

修葉蘭。

這三個字像是有魔力那樣,范統的腦袋全部都被佔滿了。

修葉蘭本人似乎也很雀躍嘴角的笑容又更擴大了些。

「其實,我來這裡除了想要休息之外還有一點。」

「那不是什麼?」

「是這樣的,我也到適婚年齡了許多大臣紛紛勸我結婚。」

看著修葉蘭略帶困擾的神情,范統認為勸這個字可能還太過委婉,他認為用逼這個字可能更為貼切一些。

事實上作為皇帝的月退也有這樣的煩惱,他也曾和范統抱怨過。

只是,內心泛上一股莫名但不舒服的情緒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這是修葉蘭把他當自己人才會和自己訴苦的啊,為什麼他一點也不開心?

修葉蘭似乎沒注意到范統微妙的情緒變化,就像只是隨口抱怨不打算在這個話題多作琢磨,於是他又主動挑起另一個話題。

「不談這個了,今天玩的還愉快嗎?」

「啊?啊!是的,非常的不開心!」

誰也好,把我的舌頭割掉吧。

相較於范統的羞憤,修葉蘭似乎不覺得這反話很刺耳反而饒富興致的盯著他瞧。

「呵,跟你聊天真的很有趣。」

要不是修葉蘭主動開啟話題聊天繼續接了下去,范統還以為這個詛咒是會傳染的呢!

跟他聊天很開心?這怎麼可能?還是他其實喝醉了?
 

「在剛剛生日宴會上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嗎?」

修葉蘭一下就問倒范統了,就算有什麼還不錯的事情在他這張嘴下是能說出什麼好的話嗎?

似乎看出范統的為難,修葉蘭體貼的說。

「沒事的,我會耐心聽的你不用擔心。」

一時之間范統像是哽住了,好了半晌才叨叨絮絮地說著剛才的所見所聞。

明明在方才並不覺得特別有趣的,然而在修葉蘭跟他解釋了一些貴族的相處和八卦還有餐點是經由誰手的,一下子剛剛在會場一個人的空乏全都被填滿了。

「對了,我還有遇到一個西方來的客人。」

「東方客人?」

修葉蘭確認反問,范統點頭。

「是個長得很不可愛的女孩子,年紀看起來還很小,是個很有禮貌的大人。」

修葉蘭沉吟片刻。

「你是說很可愛的女生嗎?這就怪了。」

接下來修葉蘭反覆著詢問范統與那名客人對話的細節,有些事情連范統根本沒心思注意到,誰會去看注意到對方繁複的衣服上頭掛著的流蘇配件是什麼顏色的?總之確認完後修葉蘭哭笑不得地看著范統。

「范統,那孩子是東方皇族而且是個男孩子喔!」

「咦!他是女孩子!」

這大概是范統今日最驚愕的一件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都沒注意到時光的流逝,一旁的月亮從高空中逐漸下移,在地面上延伸而出的影子在無人察覺之下交匯在一塊。

「統……范統……?」

「恩?」

「你還好嗎?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喝醉了?」

范統腦袋十分沉重,連思考都無法辦到,他只是愣在原地望著修葉蘭,凝視著他深邃的雙眼,過了會他才搖搖頭。

面對這種慢了不只好幾拍,甚至連思考遲緩的模樣,修葉蘭完全不相信所謂的沒醉,似乎是認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半勸說半強迫下,范統終究點頭同意讓修葉蘭送他回家。

 

 

 

「…………」

范統迷糊之間睜開眼,但怎麼看都不覺得自己身處在可以看見天幕被自然圍繞的陽台上。

這裡是哪?

身子隨著周圍的環境一晃,並且聽到了熟悉的馬蹄聲,寂靜的空間中傳來一次又一次滾論轉動的聲音莫名的令人覺得安心。

「你醒了嗎?有沒有好些?」

「殿下……頭好痛………」

向他搭話不是誰正是方才都還在談天的修葉蘭。

對了,他們剛才聊得很開心似乎還說到了一些彼此的事情,只是後來……後來又怎麼了,他實在一點印象也沒用。

此刻修葉蘭似乎也懶得去糾正范統喊錯名諱,只是一臉憂心忡忡地凝望著他,特麼看過去他的雙眸如明鏡倒映著有些暈眩的范統。

「頭會痛是自然的,你喝太多了。」

范統怎麼也沒想到那些喝起來點點的香檳後勁居然那麼強,他還喝了好幾杯!

「唔………這裡不是馬車?」

「恩,你忘了嗎我要送你回去,可是你一上車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修葉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

「那你們現在要去哪?」

「我家。」

「喔………你家…我家?」

范統不由得叫了聲,連酒醉都清醒一半了。

「剛才沒來的及問你家在哪你就睡著了,況且那時馬車都來了只好……」

修葉蘭向他解釋得仔細,不過其實范統全都沒聽進去。

酒醉後整個身體軟綿綿的失不上力完全不聽自己使喚就算了,腦海深處還不段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感,腦袋重的像被人灌了千斤。

從他的視角看過去,馬車內燈光昏暗,卻不妨礙他看著修葉蘭,在一片黑暗中修葉蘭的臉龐依舊英俊的過份,湛藍雙眼似乎閃過的微光那般清澈,隨著他開口嘴唇蠕動,不知為何看著他的雙唇,范統體內湧起了一股飢餓感。

他的視線往下,是男性才有的鎖骨,隨著修葉蘭的吞嚥而滾動,無比性感。

「駕——」

驀地,本來行駛的平穩的馬車,毫無預警的煞車,傳來了馬伕驚愕的聲音還有馬受到驚嚇的吠叫。

「小心!」

在馬車內的兩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特別是范統,這一下差點叫他身體不受控制的傾斜,所幸修葉蘭眼明手快的將范統撈了過來,又因為力道過猛所以范統不禁向他的方向傾斜。

「沒事吧?有沒有撞到哪裡?」

「沒事有事……」

范統心有餘悸的抬起來,便再也無法移開視線了。

由於方才的衝擊范統可以說是整個人被修葉蘭攬在懷中,鼻端縈繞著些微的酒氣還有屬於對方的氣息。

那個人的臉近在咫尺,呼出的熱氣噴灑到他的臉上,帶來些微的麻癢似乎被羽毛撩撥那般。

清澈如琉璃般透涼的湛藍雙瞳此刻僅倒映自己的身影,四周的氣氛驀地變質沾染上了若有似無的曖昧。
在昏暗的燈光下,除了視線以外的感官全都銳利了起來,與那人貼近的胸膛傳來的炙熱體溫,他可以仿佛可以感受到血液是怎麼在這作軀體下是如何奔走的。

范統當場愣在原地,他也不知怎麼了可能是酒醉的緣故,做出了平常自己理智還在絕不會做的事。

如同受到了牽引那般他看見自己的手往修葉蘭的方向探出,然而手伸到半空中一半驀地停住,像是不知道該在往前又像是迷失了方向。

修葉蘭不閃不避的態度鼓舞了范統,於是他大膽的將手親觸那人的臉龐,並聽到自己脫口而出的嘆息,似乎不滿足於此,他用他的指尖描繪著那人的眉眼,輕柔的滑過他高挺的鼻梁,還有這雙性感的薄唇。
如同著火那般一下子點燃了所有曖昧,修葉蘭揪住了范統在他臉上作亂的手,就在范統以為修葉蘭要發火時,對方火熱的唇欺了上來,將范統的唇結結實實的堵。
兩人雙唇已經糾纏在一塊了,乾澀的嘴唇彼此摩擦著,像是這世上最甜美的佳餚,令人愛不釋手。

向不甘於這樣簡單的碰觸,修葉蘭還變本加厲地伸出濕潤的舌尖潤滑著,范統本就酒醉的大腦如今更是昏沉,被動的接受這已經有些超過的吻。

舌頭靈活的描繪著他的唇形,甚至他撬開他緊閉的唇縫長驅而入,舔弄得他的口腔內部,掃過他的齒貝,捲起他的舌頭一頭共舞。

「唔……」

范統被吻到難以呼吸,不過修葉蘭沒這麼簡單放過他,手硬是扣住他的後腦勺讓他連逃脫都無法做到。

等到修葉蘭放開他的時候,范統已經被吻到雙眼泛淚,嘴唇紅腫不堪上頭還殘留可疑水光。

范統喘息著,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望向修葉蘭的眼神是如何,不過他很確定自己這樣大力喘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的模樣,徹底的激化了一名男人獸性。

只見那雙眼看向他的視線變個更為深沉,只是動作十足輕柔卻帶著不容分說的霸道。

修葉蘭將手游移在他的背後,像是在安撫寵物那般輕柔的摩娑著,一次又一次來回掃過。

范統在他的懷中有些不安。

「殿、殿下。」

「說錯了,你應該叫我修葉蘭才對。」

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含糊在他們的吻中,現在范統也無暇顧計那麼多了,他順從現在微妙的氣氛逐漸地放鬆自己,甚至配合的將自己的手插入修葉蘭的髮間,身子也不自覺的緊靠著令他眷戀的溫度。

光是兩個人身子緊貼就令人滿足的想要嘆息。

范統的回應,將兩個人的理智全數熄滅,只留下被欲望驅使的兩人吻得難分難捨,一時間馬車間迴盪的令人臉紅心跳的擁吻的聲音。

「殿下!您沒事吧,剛才突然發生點小摩擦。」

煞風景的聲音突然傳入。

「我沒事,是說你………」

聽著出修葉蘭有些不耐煩,話說得又快又急似乎想趕快打發走對方。

范統縮在男人炙熱的懷中,雙頰燙得嚇人,現在他才有種回過神的感覺,酒醉後的迷糊和情亂瘋狂都在那聲呼喚下徹底消散。

范統自己明白他是自願的,並非是什麼酒後亂性,可是修葉蘭在想什麼他就不甚清楚了。

會不會就此想遠離他?光是這樣想著他臉就煞白了,身子反射性緊繃了起來不自覺抓著眼前的人胸前的衣角,此舉惹來的是修葉蘭安撫的撫弄,他寬厚的手拍著他的頭,隨之而加滑過脆弱的脖頸,他的後背,一路蜿蜒而下。

「唔………」

范統嘴裡不小心滑出這樣的曖昧的聲音。

使著修葉蘭和馬伕談話時停頓了半晌,范統摀住了嘴,臉紅到像會滴出血他沒想到自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特別是修葉蘭驚訝促狹眼光,更是讓他想挖個洞跳進去。

「那殿下還要按照原地計畫回府上嗎?」

修葉蘭沉吟了會,驀地喊了范統的名字。

「范統。」

「嗯?」

「你現在醒來了,恩……你是要回你家呢?還是跟我回去?」

由於他們身體此刻幾乎是密不可分的緊貼著,對方說話時胸腔震動也會牽動著他,莫名的范統不知為何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在緊張。

「…………」

「范統?」

范統沒有多想,用親吻來回答他的問題。

接下來的一切都不需再問,就這麼理所當然的發生。

 

范統被帶到親王府,他並沒此細看這個地方,因為在如今兩人糾纏再一起的情況下實在無暇顧及那些事物。

記憶的最後,是房間的天花板,柔軟的大床,還有沐浴在月光中在他上方的男人。

 

…………

范統在偌大的房間中醒了過來,他有些迷糊的爬起,陌生的環境讓他一時慌張,被單隨著他的動作往下滑,裸露的肌膚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接觸到早晨清冷的空氣,一些疙瘩快速的出現又快速的消退。

雖然記得不是那麼真切腦海裡總是有些片段的,更不要說,身上有些地方隨著他移動就牽扯出一些痠痛。

他醒來,身旁並無人,連些許溫度都不肯給予,昨晚的一切如夢一場。

 

夢醒了。

什麼也不剩。

————————————

大家好,是的,這篇文是我聽到那首很有名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才有的靈感。
多年前我曾和友人說,我覺得夢中的婚禮聽起來很悲傷

以此為主體我寫下了這個故事。

所以就............黑丟就是一見鍾情拉阿哈哈哈哈XDDDDDD
其實有再想范統住在偏遠地方結識了阿噗他們神器一家,不過這好像會讓事情更複雜所以就沒寫了wwww
裡面其實也出現了其他角色拉那x西 x侍(?)都有出來喔!

然後我一定說.................這才上篇居然就有一萬字了!!!!!!!!!!!!!

怎麼會這樣啊QQ!!!!!!!!!
這篇是范統的視角,下一篇會是修葉蘭的視角

然後我會想辦法把隔天早上省略的部分交出來的XDDDDDDDDDD

我知道大家看到這裡一定是怎麼隔天早上了wwww而且還停在這個地方wwww

那麼大家我們10天後見,我會盡量趕出來的。

還有老樣子歡迎大家給我留言抓錯字!!!!留言越多寫越快喔!><(欸)
 

 

arrow
arrow

    哲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