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

※原創BL文

※CP：陽光自大少年高中生(梁其琛)X嘴賤臉皮厚大學生(陸以離) (互攻？)

※簡介：在還是孩子的年紀，遇到這輩子要相守一生的人。
             大學生當家教最後交了個年下小男友。

※關鍵字：現代甜文、相互成長、為了彼此成為更好的人、在最好的年紀遇到最對的人、一路吵架打鬧在相愛。

 

 

 

「不用了，沒關係。」

 

這是陸以離第一個反應，不過他反射性拒絕的模樣，卻恰恰激起了梁其琛的反抗之心。

 

「幹嘛那麼快拒絕！留下來又沒關係。」

 

面對梁其琛的提問，陸以離只能尷尬一笑。

 

他也不知怎麼了，一想到要繼續留下來，他就有種危機感，於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過仔細想想留宿在梁家是極好的主意，不用變成落湯雞，也不用花費額外的錢去叫計程車。

 

明明這是利大於弊的好提案，可是內心的一個小角落正在抗拒，用盡全力僅告陸以離斷不可在向前，維持原狀是最好的。

 

繼續維持以往單純的師生關係，不在有其他額外的聯繫，只要等到對方考上大學，熬到那一刻就可以解脫了。

 

如果明知前方是萬丈深淵，你是否還會再向前邁進或是繼續向前探險？

 

外頭的雨聲敲打在鐵皮屋上，叮叮咚咚，搭配著狂風呼嘯，無比貼近陸以離如今混亂的腦袋。

 

「我打電話問我媽一聲。」

 

梁其琛並沒有給他更多思考的空間，陸以離連句等等都還來不及說，梁其琛已經眼明手快將電話撥出去了。

 

即使在因為狂風暴雨吵雜不已的環境中，陸以離仍可以清楚地聽到電話的嘟嘟聲，而他的神經也隨著那個聲音而起伏著。

 

他拚命地祈禱著對方千萬不要接起這通電話，可惜今晚，老天爺就是要跟他作對。

 

「喂？」

 

當聽到女人精明幹練的聲音從電話筒傳來，他彷彿感受到世界滿滿的惡意。

 

梁其琛似乎沒察覺到他的崩潰，或是查覺到了但視而不見，他向電話那頭，也就是他的母親說話。

 

「媽。」

 

「怎麼啦？」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狐疑，因為平時梁其琛沒事才不會打給他的母親。

 

「外頭雨大，以離哥的車故障了，可以讓他住我們家嗎？」

 

聽到這種狀況，女人二話不說的同意了，甚至還開始叮囑自己的兒子許多事項。

 

「當然可以，客房就給小離住。不過那間房不常用記得先打掃一下在給人家，還有他的車怎麼會壞了？小離還好嗎？」

 

女人叨叨絮絮地說了很多，卻沒有一項是關心兒子的。

 

不過這種態度梁其琛也習慣了，如果他母親真的突然關懷備至的跟他說話，那他才會害怕。

 

「喔喔，嗯嗯，知道了。他很好，你要跟他說話嗎？」

 

他敷衍的態度讓女人嘆了口氣，這孩子，沒藥救了，吊兒郎當的。

 

「跟你說多少次了，應話的時候一次就好了。」

 

「好的，母親大人，小的明白了。」

 

「我要跟小離說說話。」

 

「喔。」

 

梁其琛將電話遞給全程站在一旁變成跟石雕一樣僵硬的陸以離。

 

「喂，阿姨好。」

 

「小離啊，你車子壞掉了還好嗎？」

 

「那個沒事的，我明天再去修就好了，到是這個，阿姨我其實叫車回去也可以的。」

 

「沒關係，外頭下雨，淋濕了容易感冒，你就先住下來，等明天天氣好了再回去。」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在拒絕就顯得不是好歹了。

 

陸以離只好同意。

 

身為女人的正牌兒子，看著陸以離跟自己的母親有說有笑，甚至可以聽到他總是性子冷的母親輕笑的聲音，這差別待遇讓梁其琛深深懷疑他真的是從垃圾桶撿回來的。

 

「小離，今晚阿姨不會回去，你就幫忙好好顧家吧。」

 

其實這是女人的說詞，打算讓陸以離住的更心安理得些，陸以離也明白，因為他常聽梁其琛抱怨他母親因為工作又不在家。

 

「好的，謝謝阿姨。」

 

陸以離再三表達自己的歉意後掛掉電話。

 

「好了，得到我媽的許可了，你這下放心了吧。」

 

梁其琛講完卻發現陸以離一臉複雜。

 

「怎麼了嗎？」

 

陸以離有很多話想說，但仔細想想又把話吞回去了。

 

「沒事，那借我衣服還有牙刷牙膏。」

 

總之，住在梁其琛家已經成定局，這下他想離開，好像也沒辦法了。

 

§

 

陸以離隨著梁其琛帶領來到客房，他輕輕地推開那扇漆成白色的房門，房間布置得很簡單，閒置的空床擺放在靠窗邊的位置，左手邊有一個書桌，上頭堆放了許多書籍還有一些雜物，看起來混亂不堪，可以知道平常很少人使用。

 

「小時候的書房。」

 

「看的出來你很認真呢。」

 

這句話絕對不是稱讚，感受到陸以離話中有話的揶揄，梁其琛扮了個鬼臉當作回答。

 

書桌旁邊是三層式的大櫃子，不同於書桌混亂不堪的模樣，這裡的東西井然有序地陳列著，房間右手邊則是衣櫃，也是木造的，上面有一些簡易的雕刻，看上去很質樸簡單。

 

但是因為客房不常使用，都拿來堆放東西，陸以離完全受不了灰塵，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如果要讓他住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無可奈何下，梁其琛只好把人帶回自己的房間了，於是兩人一間房，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我去睡沙發就好了啦……」

 

「幹嘛，不想跟我睡？」

 

「也不是，只是你的床不是單人床嗎？兩個人睡太擠了吧！」

 

「喔，那簡單，你睡地板我睡床上。」

 

「喂！我是客人欸！」

 

「我是主人，應該是我睡上面吧！」

 

「你的待客之道呢？小心我跟阿姨告狀！」

 

他剛剛一定是腦袋壞了才挽留這人住他家，應該讓他變成落湯雞才對。

 

梁其琛深深地後悔了。

 

§

 

待陸以離洗好澡回來，某個早就洗好澡的高中生，已將在打鋪打好了，現在正乖乖地坐在上面滑著手機，那架式一看就知道，他這是打算睡地板了。

 

這不經意的舉動，狠狠的敲打在柔軟的心上。

 

聽見腳步聲的梁其琛抬頭卻發現對方杵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站在那邊幹嘛，快進來啊？」

 

陸以離帶著複雜的心情走過去，面上不顯，狀似隨意的開口。

 

「你還真的讓我睡上面啊。」

 

「不要拉倒。」

 

梁其琛嘴巴上嗆著，注意力卻不時被對方露出的大片肌膚吸引走。

 

對方目前正穿著他借他的黑色睡衣，雖說兩個人個頭差不多，但是梁其琛的肩膀又稍微比他寬大一些，所以他穿起來有些鬆垮，大半肩膀露了出來。

 

帶著濕氣的頭髮，不停有水滴從髮梢掉落在他單薄的衣服上，在黑色睡衣的襯托下顯得脖頸更加白皙，不常曬到陽光的肌膚流於表面，令人心持蕩漾。

 

「我就不客氣啦。」

 

陸以離並沒有注意到一旁虎視眈眈的目光，而是忙著擦拭自己的頭髮，以掩飾自己剛才看到梁其琛二話不說選擇睡地舖的動搖。

 

不過落在梁其琛的眼裡，那心安理得坐在床上，沒心沒肺的擦拭頭髮的模樣讓人看的是牙癢癢。

可是，他內心又有一小角竟認為那得意洋洋的模樣有些可愛。

 

兩個人各懷心思，道聲晚安後，各自入眠。

 

寧靜下來的空間迴盪著窗外的淅瀝雨聲，因為下雨的關係，大氣瀰漫著一絲冰涼，襯的被窩溫暖如春，更容易使人入睡。

 

不過，這當中不包含打地鋪的梁姓高中生。。

 

習慣柔軟的單人床，睡不慣堅硬地板，不停的翻來覆去，雖然睡意濃厚卻難以入眠。

 

「喂，睡不著啊。」

 

從床上那端傳來了這道聲音。

 

「嗯，地板太硬了。抱歉我吵到你了嗎？」

 

「……」

 

沉默在黑夜中蔓延開來，這讓梁其琛感到些許不安，自己睡不著而翻來覆去，摩擦被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地想必是吵到對方了。

 

房內燈光昏暗，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即使如此梁其琛仍努力凝視著床上那人，心中不禁湧現了些許期待，對方這樣問就像是在關心他一樣。

 

被剝奪視力的情況下，其餘感官變的更加敏感，他可以感受對方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心跳正黑暗中鼓動中帶著雀躍。

 

「喔，那多鋪一層棉被啊。」

 

陸以離不愧是陸以離，一句話完全粉碎梁其琛美妙的期待，他設想過許多答案，但絕對不是這種冷酷無情回答。

 

一想到為了這種人，他居然讓出了溫暖的被窩跑來睡堅硬到不行的地板，他就忍無可忍。

 

一時氣不過，他便隨手將墊在頭下的枕頭抽出，憤而丟向睡在床上的那個良心給狗啃的人。

 

咚的一聲，枕頭順利的擊中目標物，隨之而來的是對方憤慨的質問，對現在的梁其琛而言，簡直是美妙到不行的樂章。

 

「喂！你幹嘛！」

 

睡得好好的陸以離被狠狠砸中，枕頭造成的傷害並不大，雖然沒有感到疼痛，不過心裡感受糟糕無比。

 

「打你。」梁其琛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陸以離怒及反笑，將自己跟梁其琛丟上來的那顆一起砸往梁其琛，把加配奉還的精神發揮的淋漓盡致。

 

聽到對方被砸中的悶哼聲，一掃陸以離今晚所有的煩躁，大呼過癮。

 

不管是今天這場雨、機車壞掉、或是臨時佔住梁其琛家，每一件脫軌事件都在挑戰他對自己計畫的安排。

 

雨天的微涼天氣明明在舒適不過的睡覺好日子，他渾身的精神卻只能聚焦在，躺在地方的人的綿長的呼吸聲，翻身時衣料摩擦的聲響，以及最致命的，對方的床上傳來只屬於對方的氣味，將他狠狠的壟罩，連呼吸自己都無法好好掌控了。

 

他明明都已經拚命忍耐了，以及將自己逼上絕路了，然而這個臭小孩，居然還敢這樣對待他，真的是造反了！

 

雙方對彼此的不滿來到最高點，一場幼稚無比的枕頭戰徹底爆發。

 

凡是手能碰到的東西，都變成了武器，枕頭、被單，幸好兩人還尚存一絲理智，並沒有丟堅硬的東西。

 

為了避免超出界線，而小心翼翼的舉止，在此刻全部一口氣釋放出來，就像在抒發這幾天所有的忍耐。

 

在此時此刻，他們放棄了所有思考，只是專注的將一切丟向給對方，並且承受來自對方的怒火。

 

兩個丟來丟去沒丟出一個結果來，最後陸以離受夠這種溫吞的作法，直接跳下床跟梁其琛扭打成一塊，決一死戰。

 

兩個人角鬥著，誰也不放過誰，陸以離用全身的力氣壓制著梁其琛，雙手擒住對方，使著他無法動彈，跨坐在對方的肚子上使的他無法輕易逃脫。

 

不甘於受制於他人，梁其琛奮力抵抗著，地板因為他們太大的動進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兩個大男孩一直玩鬧，一開始真的是有點火氣，然而纏鬥到最後，變成意義不明的糾纏。

 

「認輸吧，是我贏了。」

 

陸以離居高於下地說著，滿意地看著梁其琛不甘認輸的表情。

 

「你作夢！」

 

梁其琛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對方用全身的力氣壓制著他，因為重力作用的關係，他實在難以逃脫對方的掌控中，從腹部傳來對方的溫度，他帶有熱度的雙手緊緊的桎梏自己。

 

明明覺得那張高傲的臉是如此可惡，恨不得揍對方一拳，可是對方囂張的笑聲點亮了夜晚，就像是那天為他帶來希望，對方因驕傲而發亮的雙眼，在昏暗的房間中，就彷彿那天在阿里山看到的星辰，閃耀奪目。

 

結果逃到了最後，仍落入對方的手裡，怎麼樣都逃不過陸僧侶的五指山，他的梁心已經被這隻陸狗啃了，怎麼樣也收不回來了。

 

狼狽的他幾乎無所遁形，明明置身在燈光昏暗的房間內，卻覺得自己的一切無所遁形。

 

他實在很不甘心，只有自己被撩撥到方寸大亂，他不甘的昂起脖頸做出了最後的抵擋，用力地撞了對方的下巴，這一撞，兩敗俱傷。

 

陸以離沒想到對方居然玩這麼狠，吃痛地放開了手，梁其琛則是眼冒金心，趁對方出其不意之時，抽出了雙手重獲自由。

 

「喂！很痛欸！」

 

「對不起，你有沒有受傷？」

 

撞完才問這種問題，是白癡嗎？

 

陸以離翻了個白眼，隨後使用搔癢攻勢逼迫梁其琛認輸。

 

梁姓高中生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的求勝心居然大到這種程度也要分出個高下，也不想想自己為了掙脫拿頭去撞對方下巴，有多麼的不要命。

 

最後梁其琛拜倒在對方的搔癢攻勢下，一邊笑一邊求饒。

 

「唉呦，我的哥，我錯了我錯了，好癢喔哈哈哈哈。」

 

「快道歉啊。」

 

「我道歉我道歉。」他笑到快喘不過氣來了。

 

「哼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好啦好啦，你快下去。」

 

既然勝負已分，就沒有道理要繼續戀戰了。

 

梁其琛的頭髮因為剛在劇烈的纏鬥凌亂露出了大片光潔的額頭，雖然散亂不已卻十分有野性，他將手背靠著冒著細漢的額頭，胸腔隨著喘息而起伏。

 

但是怎麼等都等不到陸以離身體離開，於是他移開手背抬起頭。

 

「……」

 

這一抬頭，卻發現對方的臉龐近在呎尺，因為方才的大戰，兩人氣息紊亂，灼熱的氣息近在耳邊，氣息交纏，在黑暗中，陸以離凝視著他的視線，讓他有種被灼燒的錯覺。

 

世界突然變得好安靜，被那樣看著，他的腦中擠不出任何想法，就像是被施予了魔法，此時此刻，每分每秒，他的心臟是為了對方鼓動的。

 

緊貼著身軀，傳遞著對方的體溫，隔著衣料滲透進他的心中，使他的心臟為之顫抖，對方撐起身壟罩在他的身上，從他的眼中看過去，此刻對方就是他的天際，他忍不住吞嚥了下。

 

他總覺得事情已經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圍，只是被動地看著陸以離一邊等待著對方給予判決。

 

對方的神情恍惚，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直勾勾地凝視著他，而梁其琛被看得心慌不已，也不知怎麼了竟閉上了雙眼。

 

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聽到對方倒吸一口氣的聲音，隨後他感受到對方灼熱的氣息越來越接近自己——

 

驀地，一道喇叭聲，帶著氣勢破竹的氣勢劃開了沉默，兩人像是被電到似的驚醒，隨後尷尬分開。

 

陸以離旋即離開，爬回床上，梁其琛全身冒了虛汗，他這才發現，方才他全程屏息以待，全然忘了呼吸，如今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沒人說話，也無人想再提起剛才失序的舉動。

 

「晚安啊。」

 

「嗯，晚安。」

 

不過他們彼此都明白，今晚注定是無眠的夜了。

 

(曖昧篇，完)

 

一一一一一一

小劇場：

 

梁：「好了，得到我媽的許可了，你這下放心了吧。」

陸：「……」為什麼他有種被求婚的錯覺？

 

一一一一一

各位好，我終於把曖昧期寫完了QQ

總算讓這兩個小男生承認了。

再來會進入磨合期

其實我超想跳過直接寫交往期(喂

磨合期應該不會太長.........吧？

然後，歡迎大家留言給我還有幫我抓錯字

大家留言給我我會更有動力寫的！！！(欸)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