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耽美

※受是個沒節操又很有原則的人。
一陣冷風吹來,激起他全身雞皮疙瘩。

他攏了攏自己的外套,試圖減少與寒冷接觸的面積。

當他看到目的地時,那從縫隙透出的光線,激動的不能自己,如同沙漠快渴死的旅人看到水井一般。

他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拉開門,室內拂過宛如三月春風讓他長吁短嘆一番。

那樣誇張的行徑,逗笑了室內一部分的人。

「老天,要是在待在外面一秒我一定會死。」

隨著這句話,鐘武一屁股的坐到吧台旁,隨意看著上頭的酒,眨著他招牌棕色大眼向調酒師點他萬年喜愛的螺絲起子。

「武,你來到這裡那麼久了還沒習慣嗎?」

身旁高大的男人搖頭輕笑,淺啜的杯中物忍不住道。

鐘武這才把注意力放到男人身上。

依舊是那頭被神祝福過的麥穗髮色,比之前看到時又在長了些,柔順的披在男人有力的頸側,男人身上並不像鐘武層層包裹著自己,緊身的黑色毛衣,讓他全身線條更為明顯。

好久沒見到友人都快忘了他身材有多棒了。

「傑米,你是不是又把身體練更好了?」

說著還用輕佻遞給他一個神情,傑米咧嘴。

「感謝讚美,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不只耐看還耐用。」

鐘武聳了聳肩,實在沒辦法贏過這個臉皮如同銅牆鐵壁一樣堅固的男人。

 

沒錯,男人就是好久不見他的初位炮友傑米。

不過他們自從那次好維持著蓋棉被純聊天比鑽石還真的純友誼。

恩,聽起來很虛假噁心,但事實差不多如此,他跟傑米那夜後,成為了朋友再也沒有發展任何肉體關係。

 

他們今天約出來也就是來喝酒聊個天,關心一下自己兄弟。

「是說你怎麼有閒情逸致來約我?你家那隻呢?」

「他出差去了,大概半個月。」

「噢,難怪會來找我。」

鐘武調侃,一邊將剛拿到的調酒灌進肚裡。

「別這樣,你知道情人優先兄弟閃邊。」

好一個兄弟閃邊,他毫不客氣給傑米一個超大白眼,惹的傑米身子輕顫。

「別說這個了,你最近怎麼那麼難約?」

「……我最近比較忙。」

「對,忙,你當我是傻瓜沒察覺你可疑的停頓嗎?」

「噢,我知道你會察覺,然後我以為你會賣給我一個面子不多再問。」

「武,我知道我因為跟男友約會冷落你的時間,請讓我有個機會補足一下讓我關心你。」

「別說了,我晚餐吃的鮭魚壽司都在上游了。」

他當初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三八的可以呢?

「噢,武你進來後眼睛動的很頻繁,怎麼了眼睛抽筋?」

「如果要我說實話就乖乖閉嘴聽我說。」

傑米立刻將吊兒郎當的坐在改成乖乖聽老師上課的好學生的標準坐姿,挺胸正坐。

用行動來跟鐘武表示:他準備好了。

靠,是有沒有這麼想聽啦!

不過雖然這樣想著,他自己其實也很想說就是了,因為他需要跟人抒發一下他最近遇到的事。

 

那是,發生在一個蕭瑟狂風席捲而來的故事。

「呵。」

他往自己的手掌喝了一口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飛快結成水霧,在空中點綴好似一朵盛開的小花。

 

鐘武縮著身子,極力避免跟寒風有大面積的接觸,帶著滿肚子的埋怨走著。

驀地,一道人影闖進自己眼中。

那是位青年,年紀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濃眉大眼,鼻子高高的挺起好似什麼山崖高峰,焦糖色的肌膚在這天氣中讓人想起夕陽餘輝。

一個很拉丁系的面孔。

那名青年身上穿著十分薄的外套,絲毫沒有抵禦寒風的作用,光是看著就讓人渾身發冷起來。

青年大概也不是不怕冷,只見他摩挲的手掌一邊呵氣就可見一般,讓鐘武好奇對方明明會冷還穿的那麼少行徑。

平時他應該不會理會的,那天卻不知怎麼了,總之他惻隱之心就是被勾了起來。

於是他做了他這輩子最不可能做的事--在寒風中脫下外套給了一個陌生人。

「噢,武你又來了,同情心氾濫,你這樣--

「如果你還希望我說下去就閉嘴。」

 

傑米閉上嘴,鐘武繼續說了下去。

那名青年沒有接過而是用一種很質疑的眼神看著鐘武,好似下一秒那件外套就會爆炸。

鐘武翻了個白眼,硬是塞到對方手裡,也是不管自己是否太過強硬。

剛才如果是好心,那麼在看到那個懷疑的眼神後,都變成了想爭一口氣的幼稚心態。

他沒有等到青年拒絕,人就自以為瀟灑的,逃跑了。

 

 

他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直到他發現自己的學生卡不見時,他才感受到大事不妙。

因為他的卡,好像就是放在那件外套裡!

「你怎麼那麼蠢啊。」

這是他同居的室友聽完後的感想,順帶一提,傑米聽完嗤笑了聲果然鐘武我不意外。

 

該死!

 

鐘武只能悲憤的接受這個愚蠢的事實,弱弱的辯駁。

「反正我都畢業了,那不重要。」

「是的,容我提醒,你正在你畢業的大學當碩士。」

他室友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隻不自量力螻蟻妄想以渺小的力量抵擋他,他被那個在看笨蛋的眼神看的抬不起頭。

 

你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

怎麼可能。

 

就在弄丟學生證沒幾天,那天遇到的青年找上門來了。

 

「您好,請問有個叫「鐘武」的人在嗎?」

某一天,當他在研究室忙著幫教授處理資料時,冷不防聽到有人怪腔怪調的喊著自己的名字,那時他忙的焦頭爛額,煩躁的看過去。

誰啊!這個時候找他!不知道他忙的希望自己有三頭六臂了嗎!

「我就是!」

最後是有要事,不然老子咬死你!

他心煩意亂的站起身,看向大門旁。

那是一位青年,狂亂的短捲髮隨意的散在脖頸,高聳的鼻峰,深邃的雙眼。

更讓他感到不妙的是,他覺得對方長的眼熟但是並不記得對方。

靠啊,不是之前的炮友找上門來吧!

下一秒青年打破他這個令他冒冷汗的想法,手腕動了動讓他注意到他手上拿著一件看起來十分保暖的大衣。

「我是來還這個的。」

在那刻,青年在鐘武的眼中如同上帝派來的天使,散發聖光。

 

除了外套,看到學生證出現的那刻,鐘武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他心心念念的學生證啊!!!

雖然這個只是個不起眼的小東西,用丟可以再辦,但是心裡就是有一個放不下的小疙瘩。

「噢,你特地來還給我嗎?我太感動了!」

鐘武衝到對方身邊,感激一笑。

青年手上拿的那件外套,防風又保暖是他最喜愛的一件,說真的遞出去時他還真捨不得,更不要說放在口袋裡的學生證了。

鐘武接過學生證,猶豫了許久卻還是把外套退了回去,接著收到青年疑惑的視線。

「這個我還需要,不過……外套都給你了,就給你吧。」

青年不可置信地確認一次,然後得到鐘武微弱的回覆。

「真的要給我?」

「對…………」

那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但是又堅持己見的神情讓青年的眼角閃過一絲笑意。

「那個中午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武就好。」

你的中文發音太差了,我要是教授就當你!

「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恩?什麼?」

「你能當我的家教嗎?」

 

「所以你就答應當他的免費家教?」

傑米的語氣很不可置信,在他眼裡看來就像叫身經百戰的戰士去跟小孩子勸架一樣不可思議。

「不是免費,他做三餐給我吃。」

鐘武微弱的辯解,手腳不安的攪動著,他不確定行情是多少,不過很確定他確實把自己賤價賣出這點是千真萬確的。

「噢,又來了,武你實在不能那麼天真,那天被迷昏了臟器都少一個怎麼辦?」

不是傑米要刻意用看著三歲小孩神情看著鐘武,而是他真的有時候太過相信陌生人,也太過毫無防備。

拿他跟他一夜情這件事來說,就可以看出這到底是一個多麼沒神經的人才能嘻嘻哈哈表示不介意明明身為一個直男卻被GAY吃抹乾淨。

鐘武惱羞成怒。

「你到底要不要繼續聽我說!」

「好好,我聽,我聽就是了……」

哼。

 

故事繼續下去。

他和那麼青年ㄧㄧ安德魯交換了聯絡方式。

後知後覺的發現,其實對方才高中而已。

「你是高中生?」

「是的,怎麼了嗎?」

鐘武對此是驚訝,隨即釋懷。

外國人的面孔看起來總是比亞洲人來的成熟。

 

安德魯ㄧㄧ後來他都叫他安迪,是一位並沒有天分但是很努力的學生。

他想考的科系,正好跟鐘武深造的有所相關,本來想要放棄考大學,卻又因此燃起一道希望。

鐘武就此展開了當家教的生活。

 

「很好,然後,你發現他其實是一個混混,花心大蘿蔔,賣人器官還什麼的嗎?」

傑米看著停下說故事的鐘武,帶著一點不以為意說著。

「…………不是。」

「那不然呢?」

傑米的指頭用力敲了下桌子,這是他煩躁時會做的動作。

「…………看到…………愛。」

「抱歉你說什麼?」

傑米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沒聽清鐘武含糊含在嘴裡的話。

只見鐘武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一股決然大吼。

「他看到我找人約炮啦!夠大聲嗎?」

「好好好好你冷靜冷靜,放下你手中的杯子那很危險!」

鐘武氣憤的鄧著傑米,想了想終究沒把手中的杯子砸過去。

「所以呢?」

「什麼所以呢?」

「噢,不過是找人約炮被看到又怎樣?」

「他未成年!」

鐘武大喊,幾乎吸引了酒吧裡頭所有人的目光。

「我知道我沒聾你可以不用喊那麼大聲。」

傑米甩了甩頭,覺得腦袋還嗡嗡作響。

「未成年又怎樣,我國中就看gay片找人上床了。」

鐘武傻眼看著傑米,傑米坦然回望。

他忘了,在傑米定下來之前也是會找人約炮的,但他沒想到傑米居然理直氣壯成這樣。

雖然這種事本來就是本能的一種,可是受到亞洲國家那種教育,鐘武實在沒辦法做到如此坦蕩蕩。

「…………你們這群年紀輕輕就找人上床的死外國人不懂我們亞洲人的矜持啦!」

「約了就約了,噢,還是因為你想跟他上床。」

傑米毫無惡意的問,鐘武無言看著他。

他一定是腦袋壞去才會找傑米說這件事。

 

那天鐘武非但沒有放下這個被未成年看到做愛現場的心結,反而更糾結了。

雖然自己也是高中左右就看a片擼管什麼的,可是實際被未成年小朋友看到終究是兩回事。

心情煩躁之下他喝了超出自己所能負荷的酒,不斷纏著傑米,讓傑米直翻白眼。

「嗚嗚為什麼那天我門沒鎖好…………未成年…………安迪…………」

傑米抱著醉倒的鐘武,緩緩的邁出酒吧,一邊聽醉漢喃喃自語恍惚不清的夢囈,覺得很困擾。

 

傑米相信,如果今天是他撞見鐘武做愛現場,想必這位內在天然又天真的亞洲人只會惱羞成怒罵了他一頓,而不是尷尬到煩惱不敢見他。

這樣要奮力在一個人面前維持美好的形象簡直就像是戀愛中的人會幹的事。

「未成年,這句話還真是好用。」

騙了別人也騙自己。

傑米從鐘武身上掏出手機,輕易的解開鎖頻密碼(果然是鐘武,一直線的很好猜),找了找名為安迪的聯絡人。

然後,播話。

「不要太感謝我啊。」

揉了揉睡著的鐘武的頭,傑米說著。

「喂,你好,請問是安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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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

恩,不過有人等嘛XDDDDDD

總之我快寫完了真的!!!
歡迎大家留言給我還有抓錯字!!謝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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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