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

※CP:王振武x王振文

※未來描寫

※隨筆

以上都能接受,下收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這句話從小聽到大耳朵都快長繭的程度。

只是當看見友人在高三學長姐畢業過後，明明身旁有他們這些兄弟，偶爾卻會用彷彿孤單一人的表情看著遠方，帶著揮之不去的落寞上課下課練習排球。

落在王振文眼底，聰明的他馬上意識到，友人的姿態是預言也是借鏡。

所以當高三那年，他很理智的明白，從國中到現在從來沒有分開過的他們的兄弟，是時候到了分離的時刻。
他以為對方也是明白的，也該明白的，沒有誰能夠一直陪在另一個人的身旁。

他們都該試著長大，成長不就是這樣的一個道理嗎？

然而直到看到王振武的分發選填他才知道，原來王振武要更多超出了他所有的預想，可是，這樣的犧牲太大，以至於他看到的那剎那全身的血液逆流，心墜冰窖，心掌心一陣一陣的發麻，眼眶刺痛著。

在王振武獨自坐在書桌前閱讀時，忽聞門外傳來敲門聲。

「請進。」

隨著他的應允，他的房門被輕悄悄的打開，是王振文。

但和平常的他又不太相同。

如果說他弟弟平常是一片清澈的碧藍天空，那如今就是烏雲壟罩一片深沉色彩。

王振文沒有絲毫隱瞞劈頭就說。

「王振武，我想談一下。」

只見他將一張紙攤開在王振武的面前，一臉凝重。

「我想請你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振武看著弟弟的神情，他知道他所要說的並是不可以簡易呼嚨過去的事情，因此他放下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正座等待王振文的發落。

熟悉的畫面映入眼簾，高三考生的惡夢分發的選填單，只是他不懂為什麼這個時候王振文要選在這個時候拿給他，而且還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是我的分發選填單怎麼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因為他發現王振文不斷的在搔弄自己的後腦，那是他很煩燥時才會不小心做出的小動作。

「對，我知道我要你看的是上面的志願序。」

志願序？

王振武還沒來得及跟上他弟的思考，他弟就直接揭曉答案了。

「王振武………哥，你為什麼跟我填同一所大學。」

房間裡頭有一瞬間的靜默，兩個人不發一語只是專注地看著對方。

「……我…」

「你的成績，不是能上那間Ｘ大嗎？為什麼要跟我填同一間？」

「我只是不想跟你分開，這樣也不行嗎？」

「王振武！你是笨蛋嗎？這麼好的機會！」

饒是王振武在這麼沉靜如水，此刻也有些生氣了。

「振文，你就這麼想要我們分隔兩地嗎！」

一股拉力使他的身體不自然的向前傾，他的弟弟提著他胸前的衣料，平時清澈無辜的雙眼盛滿的是熊熊怒火不斷延燒，但過沒有多久，下一秒蓄起水霧，頃刻間澆熄了王振武湧現的憤怒，只留下措手不及的情緒焦急地望著。

「怎麼了，怎麼哭了，別哭啊。」

只要看到他弟的眼淚，他就完全不能思考了。

自從兩個人談開後，暗自發誓再也不讓振文像當初集訓時為了他掉任何一滴眼淚，怎麼現在就破功了呢。

他本以為，他選擇跟他上同一所大學，他弟弟應該會很開心的。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王振武手忙腳亂地安撫著王振文，他溫柔的安慰只讓王振文的眼淚越掉越兇，斷斷續續的話語伴隨著哽咽聲而來。

「王振武……拜託別這樣…唔，人生只有一次，別再為了我犧牲你自己了。哥，求求你多愛自己一點，多想想自己的事一點…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啊……」

他將泣不成聲的他摟在懷中，一字一句懇切的懇求，在覺得心疼的同時又感到竊喜。喜悅有那麼一個人，為了他的事情著想，為了他的事情擔憂，為了他的事情哭花了整張臉。

他曾想過為什麼會上愛王振文，其實原因不過就四個字。

因為他好。

全心全意地為他，不想讓他困擾而隱藏住自己的感情，總是把他的事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胸腔滿懷的情緒只讓他難以消化，又脹得讓他好滿足。

他抱著他，抱著他的全世界。

他們終究選了不同的大學。

「……好了，你差不多該走了。」

只有王振文自己知道，他是花費多大的力氣才擠出這段話的，他甚至不敢抬頭看他哥一眼，因為害怕看到他寬大的肩膀，令人安心的沉穩氣息，以及眼中裝滿只有他身影的眼睛後，他會脫口說；不要離開我。

由於王振文上的大學比王振武還要早開學，所以今天王家兩兄弟一早由哥哥開車載著弟弟來到學校熟悉熟悉環境。

脫離自己的朋友們，從自己的哥哥那邊畢業，一個人在這所陌生的大學生活。

王振文的大學離家有一段距離，於是在一家子討論下決定讓他住宿舍，因此從此刻開始，從以前早上第一眼就能看到對方的身影不同，連這樣的一點小事都會變得困難重重。

這因為明白所以在來學校的路途上，他跟王振武兩個人一路上打打鬧鬧，就像到外縣市郊遊一般，車上放著他們都喜歡的音樂，沿途欣賞風景，還去部落客推薦的外縣市餐廳吃飯。

到了學校後，完成宿舍報到手續王振武並沒有就這樣離開，非常自然的幫他弟弟提著行李來到宿舍房間，兩個人一起動手整理荒廢了整個暑假的屋子。
 

轉眼之間，太陽西沉暈染開整座天空變成一遍橘紅，本該雪白的雲朵也變渲染成一遍瑰麗的景色。

沐浴在夕陽餘暉下，兩個人的身影染上了一暖橘的色彩，心情卻截然相反。

王振武低頭看著他的弟弟，其實他弟從來都不矮，只是在他傲人的身高比較下顯得嬌小了那麼些，以至於他總是忘記其實王振文早就成長到不需要在他的羽翼之下受到他的保護。

因為顧慮到他，所以不肯告白；因為顧慮到他的未來，所以勸他選擇排球名校大學。

他雖然是哥哥，但在這種地方總是在依賴著他的弟弟。

不知不覺間，王振文也已經成長到可以讓王振武可以依賴了。

他們兩個當中，沒有誰想要分離，都各自吞下離別所帶來的苦澀。

「要好好吃飯，不要因為懶所以就只吃泡麵。」

「恩。」

「還有晚上睡覺要蓋好被子，你總是會亂踢這樣會著涼。」

「好。」

「還有……」

他說了一大串像個老媽子一樣反覆叮囑著，王振文難得沒有打斷他耐心的聽完全部。

他幾乎什麼事都交代了，不停地說著，說到口乾說到再也無話可說為止。

影子被拖曳的老長，在地上盤根糾結在一團，王振武此刻不禁忌妒起他的影子，可以如此放肆的碰觸他。

他很怒力的壓抑自己的衝動，伸出到半空中的手硬生生轉了個方向變成在前抱胸，好讓他不至於失控上前抱住他。

但又想著這次最後了，總該留點什麼，所以在那黑壓壓的腦袋瓜上輕拍了幾下，指捲繞著細柔的髮絲。

硬下心腸抿嘴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連一眼都不敢貪看。
「再見。」

「……再見。」

車子啟動的聲響隨後是引擎發動的機械聲，明明平常都聽慣了，此時此刻卻刺耳的令人難受。

校園傳來的青草味，自己身上的一整天跑來跑去的汗味，王振武身上的沐浴乳的香氣，還有殘留在自己腦袋上頭寬厚大手的餘溫。

車子終於開走了，看著遠方的灰煙他想著，自己應該有好好笑著道別吧。

手機的震動吸引了他的注意，王振文看著那封簡訊後，臉瞬間扭曲。

「王振武你這王八蛋，我好不容易忍住不哭的………」

夕陽餘暉中，將兩個心繫彼此的人緊緊地相連再一起。

另一端的人放下手機他傳出的訊息，沒過多久很快地得到答覆。

訊息頁上，他送出去的：才剛分離我就開始想你了。

新訊息則躺在最下角。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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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看完的你。

歡迎留給我心得或是抓錯字感謝。

好喜歡文武,但總覺得自己抓不到那種兩人之間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