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

※原創BL文

※CP：陽光自大少年高中生(梁其琛)X嘴賤臉皮厚大學生(陸以離) (互攻？)

※簡介：在還是孩子的年紀，遇到這輩子要相守一生的人。
             大學生當家教最後交了個年下小男友。

※關鍵字：現代甜文、相互成長、為了彼此成為更好的人、在最好的年紀遇到最對的人、一路吵架打鬧在相愛。

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一個17歲一個19歲，都還年少輕狂，是歌頌青春的年紀。

前者覺得他的家教老師，一頭狂放不羈的黑髮，鳳眼上挑冷冽十足，左耳戴著鑽汀，初次見面就對他這個學生說：欸，怎麼不是可愛的女高中生。

簡直是可惡至極，害的他氣打不出一處。

更可惡的是，這個家教還是個雙面人，在長輩面前特別會討好賣乖，在家長面前裝的一副乖乖牌，看的真叫人咬牙切齒，就算他想說對方的壞話不被採信的機率高達百分之兩百。

他家教不笑時，上揚的鳳眼讓對方的氣質冷冽一整個很難以靠近，可是當他笑起來時，黑黝的眼眸閃動著光彩，看上去竟會讓人覺得很純真錯覺。

這大概也是他一整個很放蕩不羈的打扮也能讓他母親同意授課的最大原因也說不定。

如果不是先發現對方的真面目，那種在長輩裝的乖巧小騙子，你去告狀還會被長輩罵說你幹嘛汙衊人家的那種，他一定會也會被對方裝模作樣十多年的假惺惺微笑給騙了過去。

後者一開始看到高中生，印象也不怎麼好，看見家教老師也只是滿不在乎打招呼一點禮貌也沒有，也不知道是裝帥還是怎麼的，對方頂著一頭很亂捲髮，不過在他眼裡看起來就是個鳥窩頭亂的可以，更糟糕的是對方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那就是讀到一半感到煩躁或是想不出怎麼解題時會瘋狂的扯自己的頭髮，這讓他的髮型更佳前衛，都快趕上裝置藝術的程度了。

最讓印象深刻的是那孩子的眼神，漆黑看不見任何光彩，眼神卻帶著對萬物都提不起勁的頹廢，一臉全世界我最痛苦的中二病模樣，光是看到就想給人當頭捧賀，想告訴這種小孩什麼才叫痛苦。

他一點都沒有同情心的想著：等你有天會發現被二一比學測更可怕。

總之，雙方對彼此的第一印象可以說是爛的有剩，可以說是一拍即合，不歡而散。

多年後，兩個人回頭檢視自己的人生，都認為認識對方的時間點完全是自己人生黑歷史中的黑歷史時期。

「我那時候真的很討厭你，後來想想我大概只是羨慕你意氣風發的模樣。」而他只是個只懂得埋怨世界，卻不懂的要如何發憤向上的死小孩。

「彼此彼此，我那時候只覺得你是小屁孩，不過後來知道了，我才是個傲慢的人。」自以為是地認為別人的痛苦不算什麼，所以不懂得去同理他人。

明明是最糟糕的自己，對方卻全然接受甚至是喜歡上自己。

當你眼中只注視那人時，那人的眼中也剛好只有你一人，這是多讓人感到幸福的一刻。

兩人相識一笑，就像磁石那般緩緩靠近，直到彼此的距離是零——

§

梁其琛醒來的時候，床的另一邊已經沒人了。

他揉了揉剛睡醒還迷濛的雙眼，發呆似的盯著無人的床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上頭的床墊，從指尖傳遞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冰涼，沒有任何溫度也就代表對方已經離開有一陣子了。

他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時間坐在床上什麼也沒想，只是發呆一邊消化著自己也道不明的情緒，渾渾噩噩了一會，他這才起身下床打理自己。

腳步沉重像是灌了水泥似的漫步到浴室，雙眼無神的刷著牙，凝視著自己一頭亂髮，一邊感到淡淡的絕望，他已經放棄自己這頭天然捲的頭髮了，從以前到現在帶給他無數被取笑的回憶，以前還會不信邪的早起吹造型，但現在學乖了，不在做浪費時間精力的事，也學會接收他人的嘲笑不當一會事。

如果不是因為陸以離用十足嘲諷的告訴他：你是白癡嗎？幹嘛把別人的話放在心上！

這種態度以及話語大大的刺激了他，他承受不住的大吼：你又懂我什麼了！少在那邊說風涼話了，明明什麼都不懂！

人這種生物，內心是極為纖細敏感，總是渴求著他人的理解以及歸屬感，一旦發現自己無法融入到群體之中，就會產生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挫敗以及害怕。

就像是走到哪裡，都沒有人能夠理解你，也沒有地方會收容包容你。

他緊握著拳頭，怒視著對方，明明是盛怒的模樣，卻像是淋雨的小動物在冷風瑟瑟發抖，那時候他可以對天發誓，陸以離被吼完後神色很差，梁其琛毫不懷疑，對方下一秒就會對他大打出手，但出乎意料的過了一陣子後對方居然笑了。

「這種態度不是很好嗎？」

「啊？」

「下次有人在叫你鳥窩頭，就用現在這種態度應對不就好了。」陸以離抱著胸，歪斜著嘴角，「去你的，叫誰鳥窩頭啊？」

把他人不經意的話語當真的人，永遠不會認為也不會記得這些話會傷到你，你又何必將他牢牢地掛記在心？

「……你有被人說過你很不會安慰人嗎？」

「誰要安慰你了臭小子！還不快點寫你的作業！」

想到這段過往他不經露出淡淡的微笑，這麼笨拙的一個人連表達安慰都是用這種方式，難怪常常被人誤會。

若不是有次他偷聽到陸以離跟他母親的談話，他大概永遠不會察覺到對方在嘲諷態度背後隱含的溫柔。

陸以離有留下訊息，說自己先去吃早餐了，因此梁其琛幾乎沒有猶豫的向著餐廳前進，他回想起那段過往後，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要見到對方，明明昨日才見過，但是他卻覺得恍若隔世，想要見到對方，這份心情使他加快動作。

他幾乎是用跑的來到餐廳，然而一踏進去看到的畫面卻是就是陸以離跟不認識的女生聊著天有說有笑的。

驀地，他過熱的大腦瞬間冷卻下來，就像寒風中的燭火，咻的一聲被澆熄了。

一早醒來本該睡在自己旁邊的人不在自己床邊這件事已經讓很不爽了，現在一大清早的，還看到這種青春洋溢的畫面，梁其琛無法克制的垂下嘴角。

陸以離注意到他的到來，打了聲招呼，看上去心情很好。

「你醒來啦，快過來位置幫你佔好了。」

梁其琛還沒有反應，另一位不認識的女孩子揚起的微笑問。

「這是你弟嗎？」

這個問題問的好，得到了兩個相反的答案。

「是。」

「不是。」

鳳眼的那個聽到否定的答案驚訝瞪大了雙眼；頂著鳥窩頭擁有雙眼皮的那個危險的瞇起眼。

人家女生笑得更開心了。

「唉呦，你們怎麼那麼沒默契啊。」

§

透過後照鏡，看著後座拄著頭看天看地就不是看他的高中生，散發的氣場讓人難以忽視，在車內更顯得壓抑，大學生看著胃也開始疼了起來。

這種態度用膝蓋想也知道，對方在生他的氣，但這也是他讓感到最莫名其妙的一點，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惹對方生氣了。

在吃早餐的時候的確有發現對方情緒低落，不過他還以為這是因為起床氣的關係，所以不是很在意，結果到了車上，對方還是一臉要死不活的模樣，這讓他完全明白了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不過，陸以離怎麼想，都想不到對方生氣的原因是什麼，昨晚睡前兩個人也都聊得好好的，他也很確定自己半夜絕對沒有睡姿不好打呼或是搶被子的狀況發生。

他能如此確定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昨天幾乎整夜沒睡。

因為高中生無心的話，陸以離難以入眠，好不容易快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插曲，那就是本來背對他睡覺的高中生，大概是因為山上天氣冷關係，睡到一半根據自己的尋找熱源的本能，慢慢地靠近唯一的熱源（陸以離）最後甚至嫌不夠一把抱住他。

進而導致他一直處在腎上腺素的狀態，難以入眠，他回想昨晚的種種，怎麼想他都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做錯的地方，結果一早就被人給臉色看，脾氣本來就沒有很好他，不覺得自己要先拉下臉來道歉，因此現在他就專注開自己的車，沒有要搭理後面莫名其妙鬧脾氣的小朋友。

坐在後座的梁其琛現在則是一臉後悔，應該說不知所措。

他假裝不經意地看向前座，開車的那個人面無表情，根據他的經驗，這完全是陸以離氣炸的神情，越是氣表情越是平淡無靜。

只要他考試考差了，陸以離都會用這種表情看著他，然後用平常更狠的態度來教導他，甚至提出的作業難度也會翻倍增高。

他悄然嘆了一口氣，今天的是怎麼看的確是他的不是，不過他實在想不到要怎麼跟對方道歉才好。

陸以離是追根究底的性子，一定會想要明白惹他生氣的原因是什麼，不過梁其琛自己想想，他連自己為什麼要生氣都感到莫名其妙。

他不想去深思，自己生氣的理由也不想去思考，為什麼當他的家教將目光放在別人身上時，自己會感到如此焦躁，胸口不停的騷動著，血液在沸騰，一切都讓他煩躁不已。

至於為什麼，這些他通通不想去思考。

出於一種直覺，只要他想通了，他們之間的情況會變的完全不一樣，至於是哪裡不同，他不想要知道，也不想要明白，他們之間維持著現在的模式就很好。

車內氣氛沉悶，似乎也受不了這寧靜的氛圍，陸以離開了音響，音樂流竄他們之間，沖淡了一點尷尬氣氛。

梁其琛一直努力思考著自己什麼時候要道歉，想的太專注了，竟然連自己睡著了都不知道。

再次醒來，前座沒有人。

這副景象完全嚇醒他了，睡意飛快似被趕跑，他著急的懷顧四周，周圍沒有一點人煙，除了樹還是樹，不然就是蔚然的高山。

他瞬間臉色慘白，他該不會被氣到極點的陸以離丟下，準備要在荒郊野外求生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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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沒意外的話曖昧期會結束wwww